78 乙酉己丑-《皇家礼炮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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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宗扬曾说,‘是突然发现解端颐爹妈比较牛逼,所以允许解端颐碰了是吗,是解端颐爹妈比较牛逼解端颐把他的树种死,他也认了,是这样吗。’
司与京对夏宗扬说,‘解端颐掮客。从爹到妈没一个真的。’
宋庭庸未必经常记得他的树,接管树的人总想对着他的树大展身手。
宋庭庸留言,一盆一壶,千万绝对,别浇多了。
水多浇一毫升,实际执行浇水的人或许不会被宋庭庸追究责任,代理指挥浇水的人,等宋庭庸回来了容易被他当场仗毙。
一毫升浇水误差都不允许,换宋庭庸自己来,他接水管,拿水管直接对着盆里边冲,小盆坐盆泡,一泡几小时。
问宋庭庸这是要把树都淹死吗。
宋庭庸说水是财,说颜枢潇他爸的树都是渴死的。
宋庭庸站解端颐旁,提着大铁盆,他低头看着那盆桩子蹙眉。
宋庭庸侧头凝视他笑着问,“你不是给我换了一盆儿吧?”
解端颐疑惑皱眉歪头摊手,“你的树你不认得?”宋庭庸目光转回树, “你种死了给我换了盆儿新的?”
桩子发芽了,绿绿的,萌芽了。
“喔。”宋庭庸屈膝凝神仔细瞧了瞧,他还有些惊讶,扭头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桩子,“枯骨生白肉?”
宋庭庸站直了单手叉腰低着头看着这盆桩子,“这盆儿我说真的,急救很久了,急救半年了有。”
“你施肥了?”宋庭庸瞧了他一眼,蹲下去把大不锈钢盆放地上放一边,他扶着花盆缓缓转着看。
解端颐仿佛很得意的笑容,“没有。”
送上来一碗面,盛茶具的托盘,给他上了一碗方便面,一双筷子。
解端颐朝那边走,微微颔首,轻声道了谢。
宋庭庸朝那边瞥了一眼,“它很虚弱的。不能施肥。”
宋庭庸单手框着小桩子,往上拔了一拔,双手框着小桩子,小幅度拽了拽。
解端颐坐桌边抱着一碗方便面,他静静看着。
宋庭庸把整棵桩子拔出来了,桩子根带着湿土,他轻微抖了抖。
解端颐神色凝固了,他脸上的表情,为什么,为什么这么干,为什么又把它拔出来。
“它很虚弱的。你不能给它施肥。” 宋庭庸重复说了一遍。
桩子距离盆面很近,宋庭庸一松手,桩子被他丢回花盆。
解端颐拿筷子挑面,忽地又把筷子插回碗里,“没施肥。我就浇水。”
“我不告诉你两周浇一次?” 宋庭庸扭头叩问的目光投向他,他走去开柜门,从柜子里拖出来一大块黑色防水布。
“雪。化水。”解端颐强调说。
“两周。一次。” 宋庭庸强调质问。
“是。没多浇。”
“你调温差了?”
“你拿雪浇它要有温度的,你加温了么,要温的。”
“温的。”
“你能有那么勤快每天调温差?”
“没有。”
宋庭庸停步,他抽笑了一声,手里拿着个小木勺,站着半朝着他即将进行操作的桩子,“它不可能光靠浇水长成这样儿。恢复成这样。”
“我让人调了。” 解端颐正在旋方便面,他低着头,抬眸瞥了他一眼。
“你让他们浇水了?”宋庭庸拖着带托泥方凳移动,“你让他们动了?”
“没有就早晨把空调打开晚上把空调关上。”
“你让他们浇水了?”宋庭庸再度质问他,“内温度不能一直升,你调温度也得浇水。”
解端颐靠回椅子靠背,他目光垂在碗里,深吸了口气,他幽然笑了。
解端颐很淡的笑容,凝望着他,“浇了。浇了。你看。都很好。它们都很好。放松。我会养。”
“怎么就这颗不行呢?” 宋庭庸在树与树之间穿梭,“来你拔一下。”
解端颐换了位置,他坐小方凳,捧着碗,手里拿着筷子,略一停顿,“好冷。能把门关上么。要出人命了。要出树命了。”
宋庭庸从树旁边冒出来,朝着他说,“来你扶一下。”
冷风正往室内灌,解端颐头也不抬说,“我看你爸种的黄瓜了。”
两张方凳,架着一棵横放的树。
这棵发财树,麻花杆,瞧上去叶子状态是稍显微钝,根部裹着一大团湿土,半悬在空中,下头铺着一块黑色大防水布。
一声打火机点火脆响,宋庭庸蹲在那棵树旁边,他左手夹烟把烟拿下来,打火机往地上一撂,打火机在地面上滑行了一点。
他吹出一口烟,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去。
宋庭庸拿着小木勺,一点点敲树根上的土,土块松动落下。
“你从哪儿看了。”
“他懂个p。”
“种个菜都能把菜种死。”
“造孽。”
解端颐已穿上羽绒服,他正窝在靠背椅里放空。
宋庭庸隔一段时间吸一口,小木勺敲一下。
“让我二大爷给他嘲笑的。”
“讽刺。”
“就他还种菜。”
“他内黄瓜摘下来,给我盘子端上来我都不敢吃。”
解端颐困顿看手机,小臂搭在桌沿举着手机看。
宋庭庸倏然深吸一口气,他把小木勺一丢,“要不了了。”
宋庭庸起立,他低头看着树,略微招了招手,“来你挪下椅子。”
解端颐看着手机一动不动,他举着手机的手,手指指节舒展,他把手机音量调大了,在刷抖音,听声音,视频内容切得很快。
几秒钟寂静。
室外远远传来几声清越鸟鸣。
解端颐坐着往下滑了一点。
宋庭庸自己提起树,把方凳踢开了。
随后宋庭庸从柜子里提出来一把大锯子。
解端颐全神贯注刷抖音,纹风不动。
解端颐是习惯了,宋庭庸拎出一把真理还是提出一把大锯子,都可以,熟视无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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