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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苍白的光，有一点阴天，云层很明亮，太阳被云遮住了，有点太明亮了。

    对街一户一户，深灰色的瓦，倾斜屋顶，米黄色的砖块，窗户方正。

    几乎每扇窗户窗帘卷帘都闭合着，好事，这是好事。

    草坪，草是枯的，暗灰色的。

    空气潮湿，烧柴火的味道。

    静谧，遥远几声鸟鸣声，辨不出声源方向。

    阴天的天色，触目所及白茫茫一片。

    室内。

    光线很暗，只有大屏幕的光在交替，画面传出女声日语。

    室温不高。

    在播放《福音战士新剧场版：终》。

    正播放到，美里挨了一枪。

    皇家沙发，皮具反光淡淡的颜色。

    屏幕光断断续续映在宋庭庸脸上。

    宋庭庸黑色圆领羊毛衫，黑色羊毛西服外套。

    宋庭庸架着腿，双臂环在身前，他目光正被屏幕的光牵着。

    他手臂环在身前，被袖口遮去一半的玫瑰金表框，玫瑰金表链，宝石蓝色表盘。

    这没办法禁止，表都不让带了，令其回归朝鲜。

    徐蕴申眼镜镜面反着屏幕的光。

    徐蕴申黑色高领毛衣，细框半框眼镜。

    徐蕴申胳膊肘抵在沙发扶手上，手里提着一只圆形玻璃杯，棱角花纹玻璃杯。

    杯中一块方形的大冰块，琥珀色酒。

    细微的，冰块碰到杯壁，轻微的脆响，停一阵，起一阵。

    两个人神情滞然，目光定在屏幕上。

    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停止，四周只剩下画面里美里的声音，

    「これからの彼の行動の責任を私が負うということです」

    宋庭庸低头看了眼手机，他手机屏幕没解锁，大概是看时间，手机屏幕光消失。

    宋庭庸神情平静，他放下腿起身，步子很快，他往南边走去，停步蹲下身。

    屏幕光骤然熄灭。

    室内一片钴蓝。

    徐蕴申像被什么突兀地惊住，他站起来了。

    蓝色熄灭，室内全黑。

    宋庭庸把电脑线给拔了。

    木头鞋底碰到大理石面的声音，步伐声，宋庭庸走很快。

    门金属合页咯的一声，一道光透进来打在宋庭庸身上。“你别拔啊？”

    徐蕴申站着，他茫然朝着他呵叱道。

    门把手还在宋庭庸手下没脱手，宋庭庸半身明亮，他面容轮廓被光线切出阴影。

    宋庭庸侧头看着他发愣。

    “你要走你走啊？我还看呢啊？” 徐蕴申站在原地，他忽然笑了，几乎像是气出来的。

    徐蕴申哂然发笑，“这儿还有个人呢啊？”

    徐蕴申唇角弧度平直下去。

    宋庭庸神情怔滞，他眉梢微弱一点迟钝的歉意。

    徐蕴申冷然朝着宋庭庸冷声斥问。

    “你没脑子么。”

    x

    林兑卿坐副驾，她望着前车，手里手机屏幕还亮着，“是宋庭庸家里的车么。”

    前车一台白车。

    秦绥蓁上身前倾，她眯起眼睛，双手扒着方向盘，她目光下垂，目光朝向那台车车牌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林兑卿觑起眼睛望着前车，她停顿了有几秒钟，“他爸？”

    “是他爸吧？”秦绥蓁语气里带着一点不确定。

    铁门缓缓打开，前车后排降窗户了。

    后座宋董手伸出窗外，他朝后车简短打了个手势。

    林兑卿凝眉，她歪头凝望，“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秦绥蓁低着头一手找东西，另一手举感应牌，“不知道。”“跟咱打招呼呢吧。”

    后车缓缓跟上前车。

    前车停下。

    后车也跟着停下。

    前车后排下来一位男性，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质文件袋，正回身望着后车。

    秦绥蓁穿着，有点厚度的，褐色瑜伽服，她快速从后座抽出来一件雪白粗呢外套。

    林兑卿黑色粗呢外套系好扣子，她隐藏好自己的大背心，没提箱子下去。

    秦绥蓁给自己套外套，她目光定在林兑卿身上。

    “糟糕。”“黑白双煞。”

    秦绥蓁快速往自己手腕上套表。

    金属声一声响。

    没什么别的作用，秦绥蓁表达心意收到，林兑卿表示尊敬。

    宋董站在门廊下，抬手杨了下手里文件袋，正侧身等候。

    后车车后备箱开启。

    烟酒茶，不管是什么，中国的烟酒茶。

    “哦呦。”“他们肯定不会喜欢的。”“他们肯定想尝试一点儿本地的。”

    林兑卿侧头，她墨发滑在她肩上，她抱臂看着她说。

    “本地啥？” 秦绥蓁眉心蹙了起来，“本地烟酒茶啊？”她拉长尾音。

    “这对我们来说，有一点稀有，这对他们来说现在还算不上稀有。”林兑卿郑重瞧着她。

    秦绥蓁自然撇了撇嘴，她一手插腰一首抬手在身侧缓慢来回扇了扇。

    秦绥蓁问，“他给高董带了什么。”“你当时对他带的烟酒有意见嘛？”

    林兑卿笑起来，她轻轻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是吧？”秦绥蓁悦然笑着，朝她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第一阶段，秦绥蓁秦总秦董，这三个人经常不在同一地方活动。

    秦绥蓁只要在中国活动，宋庭庸家组织的活动场地就是秦绥蓁的托儿所。

    秦绥蓁只要从中国出发，宋董苏董随机送机秦绥蓁。

    宋董与秦总也共享同一老家。

    秦绥蓁含着礼貌的微笑，双手按在裙摆两侧，微微提起。

    右脚后撤，脚尖一点地，颔首，浅浅一屈膝。

    秦绥蓁非常恣意的笑容，她朝宋董行屈膝礼。

    “哟？”宋董嘴微张成个圆，“蓁蓁最近芭蕾舞舞练挺好。”

    秦绥蓁笑了，和芭蕾没什么关系，秦绥蓁不练芭蕾。

    宋董同林兑卿交流，大多是以前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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