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先生,”姜澈的声音,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,他往前站了一步恰到好处地隔在了苏逸和那个男人之间,脸上是温和却疏离的微笑,“讲解员老师要带我们去下一个区域了。” 那男人被打断了话头,有些不悦,但看到姜澈那副姿态,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。 宋子阳仰着头,看着满墙的佛陀菩萨,感觉自己眼睛都不够用了。 “小白,”他小声地问身旁的林白屿,“为什么这里的佛像,长得跟咱们庙里看到的不太一样啊?感觉……脸都比较圆,还带点异域风情。” “因为早期的佛教艺术,深受古印度和中亚地区犍陀罗艺术的影响。”林白屿的声音,像清泉一样,在喧闹的人声中,清晰地传入宋子阳的耳朵,“你看他的五官轮廓,鼻梁高挺,眼窝深邃,这都是犍陀罗风格的典型特征。后来随着佛教在中原地区的传播和发展,才慢慢地和我们汉族的审美融合,变得更加本土化。” “哦……”宋子阳听得似懂非懂,但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,脸上是全然的信服和崇拜,“小白,你懂得真多!” “……以前在书上看过。” 沈闻璟一直很安静。 他没有说话,也没有跟任何人交流,只是牵着谢寻星的手,一幅一幅地,认真地看着。 他只是看。 他能感受到,那些画师在落笔时,心中那份虔诚的、滚烫的信仰。 他能想象出,在这昏暗的洞窟里,他们借着微弱的油灯光芒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将自己的生命、才华与信仰,全都倾注在这一片冰冷的墙壁上。 他们或许从未想过,自己的画,会在千年之后,被无数双来自不同时空的眼睛注视。 他们只是画。 为自己,也为心中的神明。 这种纯粹的、不求回报的创作,让沈闻璟的心里,生出一种久违的、近乎战栗的感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