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片刻后,他才提笔蘸墨,笔锋落下时稳如磐石,墨色在宣纸上晕开的瞬间,竟带着几分文气的震颤,字字铿锵有力: “维天元某年,余肄业颜圣书院十载。其间或历天关、或访山河,久离庠序之日多,躬耕书斋之时少,然 “颜圣学子” 之号,未尝一日稍忘。” “昔初入院,蒙师者释《诗》《礼》、阐仁道,方悟君子之德非在虚名,而在守正不阿;仁人之心非在空言,而在恤民忧苦。余性本疏放,尝有逾矩之行,书院不以顽劣弃之,反以宽怀容之,使余得自省砥砺,去浮躁、存笃诚,方有今日微成。” “今当结业,回望十载,非余能学,实赖书院栽培之德、包容之恩。此后纵赴沙场、历风波,亦必奉书院之教为圭臬,守君子之节、怀仁人之心,不敢坠颜圣学子之名,不使书院蒙半分尘辱。” “纵处纷扰之世、遇抉择之难,亦以书院风骨自守,以学子身份自警,终不负此十年育化,不负师友殷殷之望。谨赋短章,以谢师恩,以志永记。” 易浮生站在一旁静静看着,待词宋写下最后一个字,才接过文牒细细翻看,那字迹骨力十足,既透着文道的清雅,又藏着武将的刚劲。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 “颜圣书院” 篆字的赤铜院印,在文牒落款处 “咚” 的一声重重盖下,印泥鲜红,与浓黑的墨色相映,像为这段十年的书院岁月,画上了一个郑重的句号。 他将文牒递回词宋手中,语气里带着沉甸甸的期许:“往后无论走多远,莫忘了‘崇文尚礼’的初心,莫丢了文道之人的仁心。颜圣书院的门,永远为你敞开,这里永远是你的退路。” 词宋接过文牒,小心地折成四方,收入怀中贴着心口的位置,里还放着之前的结业文赋,温温的触感贴着衣襟。他对着易浮生深深拱手,动作恭敬而郑重:“谢院长成全,词宋永记教诲,永记颜圣书院十年恩。” “先别着急,还有最后一步,你需要和书院的一位先生交手百招,我才能安心放你离去。” “啊?这还需要吗?” 词宋疑惑道,“如今我已是半圣巅峰,书院之中,或许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了吧?” “半圣巅峰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