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窗外的阳光透过阁窗照进来,落在他颤抖的肩头,也落在那三幅挽联上。 “我有三个同甘共苦的师弟。” 易浮生抬手抹了把眼角,指腹沾着未干的泪渍,转身时看向词宋与嬴扶苏,语气里多了几分岁月磨过的沙哑:“后来,他们都死了,死在了第十七临时关隘。” “当年我们四个,背着一模一样的粗布行囊拜入颜圣书院,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成为正式学子,同吃一笼热气腾腾的蒸饺,同睡一间漏风的柴房,连先生罚抄《论语》,都是我替他们多抄两卷,谁让我比他们大三岁,按书院规矩算半个师兄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飘向窗外的银杏树梢,像是透过枝叶看到了当年的光景:“后来我们一同引才气入墨,成了正式学子,再后来,我先他们一步要前往天关,而他们则一起主动请缨与我一同前去。” “那时混沌异族总来滋扰,我们四个人背靠背挡过好几次突袭,连衣袍上的血渍都能凑成一处。” 说到这儿,易浮生的声音沉了些:“变故是在与你父亲词起白一战后,我在书院养了整整半年才能下床。” “而金盏他们三个,只受了些皮肉伤,见我能勉强起身,便急着回天关值守。” “我还记得他们走那天,给我带了一坛天关特有的庆功酒,说等我伤好就去接我…… 可没等我养好伤,就接到了传讯。” 易浮生的喉结动了动,声音里裹着压抑的痛:“传讯的学子浑身是灰,声音抖得不成样,说混沌异族突然发起猛攻,三百座临时关隘全被踏平,守关的弟兄…… 大多没撑过来。” “金盏他们三个,最后。。。连尸骨都没找着。”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那双手曾握过笔、执过剑,此刻却微微发颤:“这些年我总在想,要是当年我没跟你父亲动手,要是我能早点伤愈去天关,是不是,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得这么急。” 阳光渐渐西斜,透过阁窗落在案上的挽联上,把 “忠魂护界” 四个字染得有些发红。 词宋看着易浮生苍老的侧脸,忽然明白为何易先生当年为何如此针对自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