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而被词宋牵着的嬴扶苏,走在书院的石板路上 —— 脚下的青石板被晨光晒得暖融融的,目光扫过两旁挂着的文道典籍匾额,上面的字迹透着墨香,让人心里安宁。 他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小声问:“词宋先生,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,天关之事,解决了?” “解决的差不多了。” 词宋低头看了他一眼,嘴角轻轻弯起,眼底带着点了然的笑意:“我没想到,你竟然真的来了颜圣书院学习。” “当年赢天陛下未登基时,也常跟身边人说,等大梁安定了,便来颜圣书院补一补文道功课。可真等他握了权柄,这话终究成了空诺。” 嬴扶苏握着狼毫笔的手指猛地收紧,笔杆上的木纹深深硌进指腹,泛起淡淡的红。 他望着回廊外簌簌飘落的银杏叶,金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,声音轻却掷地有声,像淬了晨露的石子,每一个字都透着少年人独有的认真: “父亲登基前,总把‘得百姓者得天下’挂在嘴边,还说要把颜圣书院门楣上的‘仁’字拓下来,刻在宫墙最显眼的地方。可后来…… 权力像张密网,把他裹得太紧了。” 他顿了顿,垂眸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,连声音都轻了些:“为了攥紧手里的权,他罢黜了三位敢说真话的老臣,连反对他急着修运河的世家子弟,都贬去了苦寒的边疆,我知道他难,大梁刚从战乱里喘过气,根基还不稳,可那些事,终究是寒了百姓的心。” 风从回廊口溜进来,卷起他衣角沾着的细尘,也吹得廊下悬着的《论语》刻本轻轻晃。书页边角的旧墨在风里忽明忽暗,像在无声应和他的话。 嬴扶苏抬眼时,眼底的黯淡已被少年人特有的坚定取代,连攥着笔的手都稳了些:“所以我才要瞒着身份来这儿,好好学儒家的仁政,学怎么让百姓安稳过日子的道理。将来我接过大梁,绝不能像父亲那样,让权力吞了理智,我要让‘仁’字,真的刻在百姓心里,不是宫墙上。” 词宋静静听着,指尖轻轻拂过廊柱上的刻痕,那是前几届学子留下的 “民为贵” 三个字,笔画里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力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