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镜影与残梦-《你好,我是仙二代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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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筱雨慌忙敛眸:“弟子在想,如何才能更快精进,不辜负师尊教导。”这话半真半假,后半句藏在心底:“也想知道,那个‘如烟’,到底是谁。”她偷偷抬眼,见师尊望着远处的云海出神,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像蝶翼停驻在苍白的花瓣上。

    南宫雪没接话,转身走到场边石桌旁。桌上放着林筱雨每日备好的清茶,白瓷杯里浮着几片嫩绿的茶叶,是太平峰特产的“云雾尖”。她端起茶杯时,手指又顿住了——这双手纤细白皙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是女子的手。可她记忆里,自己的指节该更粗些,虎口处该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,食指第一关节还有块因为常年敲击键盘磨出的硬皮。

    “师尊?”林筱雨跟过来,见她对着茶杯出神,不由得想起前几日被自己失手打碎的那只。那时师尊正对着铜镜喃喃自语,她心慌意乱,才没拿稳。那只碎瓷片被她收在妆匣最底层,用锦缎包着,像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。

    南宫雪猛地回神,茶水晃出些微,溅在指尖。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,昨夜的梦又清晰了几分:病床上,自己插着氧气管,视线模糊里,那个叫“如烟”的女子正俯身说话,颈间项链坠子晃啊晃,像颗流泪的星子。她忽然想起现实中柳如烟确实有这么条项链,是他们结婚十周年时,自己亲手设计的蓝宝石吊坠,形状像颗未拆封的胶囊——那时她总笑说,这是能装下所有秘密的药。

    “若是……有个人总出现在梦里,却记不清她的脸,该怎么办?”南宫雪脱口而出,问完就后悔了。这话太突兀,像在对着空气倾诉,更像个迷路的孩童在询问归途。她看见林筱雨的睫毛颤了颤,像受惊的蝶。

    林筱雨端着茶壶的手猛地收紧,壶嘴磕在杯沿,发出轻响。她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酸意:“或许是师尊太过思念,才会入梦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那梦里的人,对师尊来说,很重要吧?”她想起自己藏在枕下的那根青丝,昨夜摩挲了整夜,直到将发丝缠满指尖,才勉强睡着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南宫雪摇头,喉间发紧,“有时觉得亲近,有时又觉得……怕得很。”怕什么?怕那模糊的记忆里,藏着自己不敢面对的真相——比如柳如烟临终时,自己是否守在她身边;比如那场导致意识投射的车祸,是否与自己脱不开干系。她指尖用力,捏得白瓷杯微微发颤,杯沿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,却压不住心底的灼痛。

    林筱雨没再问,默默添满茶水。阳光渐渐升高,照在南宫雪发间,映出几根不易察觉的白发。她盯着那白发,忽然有种冲动,想伸手替师尊拔掉——就像小时候,娘亲替自己摘去发间的草屑。可她不敢,只能攥紧衣袖,那里藏着前几日从师尊枕上拾到的一根青丝,用红绳系着,贴身放着。她听说有种秘术,能以青丝为引,炼制同心蛊,只是那蛊太过阴毒,她至今还在犹豫。

    这时,远处传来弟子通报的声音,说是山下送来一批新的灵米。林筱雨应声要去处理,转身时,听见南宫雪又在低声自语,这次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地钻进她耳朵:

    “如烟……你到底,是谁?”

    林筱雨的脚步顿在石阶上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阳光穿过她的发梢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,像被揉碎的心事。她没回头,快步走远,只留下一声极轻的、几乎被风吞没的低语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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